岁月匆匆,半百的我又是一年春节至,儿子保家卫国守边疆,孝顺的女儿,女婿全家回来陪我们过年,心喜之至,提及我自己孩童时过年的记忆,盼过年,盼过年,唯有我十一岁那年的春节一生难忘的春节。
我童时的成长多半是在人民公社时代渡过,我十一岁那年母亲病逝,爸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我五姊妹加上奶奶一个七口之家,在那个凭劳动日记工结算分口粮的年代,生产队每次结算分谷物,劳动力多的分谷物用篓装着挑回家,而我家劳动力少分谷物时用竹箕装着用手提着回家,那就是我家的基本口粮,足见家庭之贫困,我们是靠吃生产队照顾粮长大的。就是那年过年的情景深深烙印于脑海,也是我教育儿女自强自立勤劳苦干的典型教材。
吃叮板肉是过年的象征,不知是从何年开始的,就是那一年,我家团聚过大年了,晚饭过后,我们五姊妹等待的吃叮板肉。柴火烤着生铁锅在炖腊肉,冒出腊肉炖出的香味儿,满屋生香,让人馋到掉口水。等啊等,终于等到腊肉上叮板了。我们姊妹高兴劲儿无法形容,终于盼到过年美美的吃一顿肉了。我爸动手在叮板上切了,我们姊妹包括我奶奶团团围着,我爸切一刀肉就按顺序发给我们。我们伸手抓着吃,我们有过年用手抓叮板肉吃的习俗,第一轮每人一小块,第二轮开始,我爸就说:“崽崽们,爸无能,过年都不能满足你们吃一顿肉,明天有客来拜年要留点肉待客,我很惭愧,你们长大了后一定要努力,千万不要让你们的孩子跟着受苦。”简短朴实的几句话,我们听着默默无声,等待的是第二轮更小的一块肉。吃完了第二块肉,我们姊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谁无意中举起抓肉的手用嘴舔着,我们都不约而同做着同一个动作,这就是我童时过年的记忆。(作者:苏自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