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甫润物细无声的春雨里,我走进了天门,见证了天门茶的气正韵远。素有“五古”(古树、古道、古屋、古寺、古桥)之誉的新化县天门乡。既是苗瑶文化的摇篮,又为古茶基因的宝库,蕴含重要的历史和人文价值。置身其中,山峦雾岚,缥缈弥漫,如梦如幻,仿佛整个大山都停泊在映山红点缀的时空。早起人家的屋顶上飘浮袅袅炊烟,那些鱼鳞般交错铺排的黛瓦屋顶,若一行行蒙藏文字,深刻记忆着茶马古道的喇叭声咽;层叠勾连的翘檐老屋,似跳动的音符,演绎着梅山蛮人的生命交响。
雪峰东耸,渠江南横。古台雾霭,墨香浓浓。“木马岩”兮“野荷生”,“八卦湖”兮“雅天门”,“双星伴月”“金马腾”。各个地名与千姿百态的云朵交相辉映,构成着天门特有的风景。特别秋冬之交的雨后初晴,就会出现“山下云雾缭绕、山顶风和日丽”的奇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南风灌顶”,因山顶水蒸汽沿山坡抬升与冷空气相遇凝结而成的天景异象。
面对浩瀚博杂的坡界,眼观群山奔涌的云涛,天门茶人秉承党委政府“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情”的旨归,心动“冰里春”,呼应“紫鹊醇”;纵横“绿羽”红,融融“金马”芬。通过应景借题发挥,创造着属于“寒红”“羽红”“天门红”“紫鹊寒红”的品牌矩阵。抚名摸韵,借古喻今;寻厚扶桑,如诗如画;透射高山好茶的生命质感。于是,片片老枞芳,条索弯月亮,就成为“天门好茶”的重要品质特征。
在天门茶里杯中,不仅蕴含着无比丰富的意外之思,语言中总是潜藏着一种天门“禅念”;茶人在探究茶香之魂的深度时,过去时光以一种“似曾相识”与“现时经验”的交汇,在人们无意识的潜流之中弥漫开来。茶中山水,莺声如诉;景物绮丽,清新隽永;世俗剥离,始露纯真;余韵悠远,别具一格。无论是林中飞鸟、月下竹岭,还是潺潺溪流、悠悠河水,莫不意态恬静,清澹茶韵。每一个品茗者,无不跟随天门“禅述”,于一次次怦然心动中进入物我两忘的动漫千里,感怀天门品鉴之真,如此赤诚,如此深邃,如此激荡人心。
远离尘世喧嚣,天门茶人并没有停留在个别的、零散的“口粮茶”的基础层面,而是在不断拓展的时空里,展现“智慧凝聚”,追求一种“生态+海拔+技艺”的品质模式,将自我生命融入自然本体,于心灵漫游中缓缓释放参悟;在普通的“茶象”上,放纵广泛联想,进入悠远的“土坪深空”,用“中国寒茶”的概念带给人无限遐想,从而使“六茶”思维的空间更加立体丰富,使茶者在不动声色的品茗中,感悟到一种厚重力量的彰显。在茶叶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背景下,与天地对话,与神灵对话,与自然对话,让茶叶泛着古老印记的质感,凸显岁月剥蚀的生态力量。
天门一扇仙人动,无限风光云海中。崇山峻岭、千姿百态,历史故事,文采斐然。其字字珠玑总能触摸到人们灵魂深处的色彩。那是一种生命的绿色,在王洪坤、周荣华、戴石斌、段东晖的文本里,又常常表现为一种禅性、一种佛理、一种道法。让茶人看到了岩湾河的清澈与奔流,体悟到超越世俗的绿色文明,抑或一种天真的童心与野趣。其亲历的见闻、过往的生活、理想的丰满、现实的骨感、世相的描摹与情怀的释然,都融入在浓浓茶香的深情里和悱恻诗性的旖旎中。
人们坚信,以郭文智、刘玉龙为正副班长的天门乡以产业推动为抓手,理性地把茶叶引伸至千年历史,引伸至社会架构,引伸至悬崖民宿。把对茶业思考转变成一种“经学”实践,让“旅游”与茶学“嫁接”,期待产业链发生正向延伸;希望突破表象而彰显其内在本质,突破对茶人行为导向而揭示价值的实现途径,突破主题操作,而展示对产业可持续发展的质量追寻。
天门茶就是用大山气势主宰而制造出的一种全新意象的“地方缤纷”,词婉意约,雄挚蕴藉。以萧散之意度,构成着一幅水流云在、幽深淡远的风景图。而相对于其他茶区来讲,唯有在茶人的脚印里,深深迸溅一粒粒泥土。无论从物质的触摸,还是从精神的依恋,都有高山茶高质量发展的期待,都是茶产业奔涌而出的动人音符。
作者 杨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