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历史与文化的力量,再次引发了人们对奉嘎山的热切关注。3月31日,2019新化古桃花源桃花节如期举行。
源远流长的隐逸文化,孕育了新化奉家绚烂的百里桃花,让《桃花源记》卓然出世。浩瀚了历代诗人对桃花及“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的歌唱与想象。使之一代又一代、一波又一波地拍打着人们生命的堤岸。
暧暧下团村,依依岚烟里。走在古桃花源,你真的会有一种“复得返自然”的余闲。在周围“八山一水一分田”的奉嘎山,用大数据表达可谓是:一江(渠江)、二园(竹园“红二军团司令部旧址”、桃花源)、三神(神树、神龟、神柱)、四红(渠江红、月光红、十八红、映山红)、五幽(幽寺、幽族“秦人”、幽地“浪山坪湿地”、幽牛“百牛凼”、幽寿“长寿村坪溪”)的格局。
这里,一些老宅虽历经了200多年的岁月侵蚀,破败痕迹也逐渐显露,但于窗棂、画梁等细节处流露出的雍容与结实,让人们能遥想出当年的古朴。在这样的老房梁下,这样落满尘灰的旧物什旁,真的很适合老伙计絮叨些烟尘往事。
红色、绿色、古色,风景、风情、风骨。曾经的奉嘎山,以深厚的文化积淀定义了历史的上半场;如今,低调务实不张扬,埋头苦干有决心的奉家人民,正奋力谱写新时代追赶超越的新篇章。
漫长的时间里,《桃花源记》的月光愈发纯澈,照亮了生命前进的道路。让人循着月色去找寻光亮。继贺龙、关向应来了之后,包括郁钧剑(《爱伴桃花开》)、中国作协原副主席谭谈等在内的许多文艺界的朋友接踵而来,将月光清澈地收藏。因为月光如水,能浸润并穿透物体,使之呈现出澄明之态,在幽暗中打开人与物的另一个方向,另一种可能,另一条路,另一道门。
是的,柔软的月光,有着那么强的穿透力,可将人与物原本并不通透的内心、内里,照成一片桃红绚烂。于是,便有了奉嘎山的目光越过万千时日,看见了过往,看见了豪饮的李白、洒脱的东坡、挥毫的福初(世界看湖南)、高歌的福云(《春来春又来》);还看见了从古至今知名或不知名的吟月诗人,及安敏、唐向阳等文人笔下的“我爱你新化”及其“月光如水照缁衣”。特别那轮当年照过陶令的弯月,我们见过吗?都没有。因为阻隔我们的,是救崽界的那一片“氤氲”。但它让我们从黑暗中走出,也从俗世中走来,让奉嘎山有了葳蕤诗性的无比清澈。
在古桃花源的月色里,郁钧剑浓情放歌了——“青天有月来奉家?我今停麦再润喉”。清瘦的奉友良冲天发问了,他歇斯底里的终极之问: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其实又何止是人生之问,这简直就是“灵魂”之问。无人能答,天地无尽,时空浩茫。“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宵”与“晓”,既是时间之维,亦是空间之象。奉嘎山现在作为“桃花源中”人,既知秦汉,更懂魏晋。而此地的傍晚,只要一抬眼,便看见了桃花源的月。也因看见了月,就想起了陶令公。“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而联系古今之人的正是今天雨后放晴的那轮清澈的明月。有词为证:
少年游•明月
深山空谷气悠幽,
哪来烦闷忧。
朝迎红日,
暮观明月,
仙居度春秋。
任凭百卉争颜色,
君子无多求。
独守纯情,
万亩杜鹃,
智者自风流。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李白聪慧。那“金樽”,岂只是手中之杯,更是生命之杯。当奉嘎山的月光从它长照的那个生命金樽里溢出时,生命如月光般的清澈,便有了明晰的由来,也有了永恒的依据。
岁月的尘埃现正在一点一点地覆盖在《桃花源记》的身躯上,也许最后为着它的月光更加明亮而无言地离去,但离下团不远那棵千年紫薇,以擎天一柱的英雄形象为奉家代言。且那一曲曲嘹亮山歌就会永不停歇地震彻岩板溪,席卷姑娘河,并于青史上呜呜回响。诗云:
松涛竹海沐春光,
桃李初开忙梳妆。
曲颈缠绵意不尽,
吻额情深思源长。
感慨万物皆生灵,
永记陶令在身旁。
礼赞生命最可贵,
众生和谐度沧桑。
溪流。沟壑。浅草。水香。
红尘滚滚中,宝贵的纯真很可能被庸俗的世故所绞杀,使得人们的初心变得黯淡无光。在生命中从容漫步、在时光中畅快漂泊的古桃花源,用她的绚烂花朵带领我们与宁静的灵魂对话,唤醒人们日益模糊的自我。喧哗终有尽头,而生态古朴则是我们重新出发的起点。
不知今夕何夕,古桃花源可以再寻。陶令若九泉有知,定当欣然为《桃花源记》补赋:源中人踏歌而行,山外人闻声而往……
(作者:杨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