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安
人到中年,有时不免想起自己的亲朋故旧,今天清晨,我在与醴陵的表哥微信聊天时,突然地想起了已逝去的舅舅舅妈,心里不竟“黯然失神”;舅舅舅妈一家子早年远到醴陵打拼,做了不少的大事,一家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只是他们两位老人可惜离世得还是早了一些,未能更多地享受现在的好光景。
我未曾见过面的外公出生在邵东仙槎桥镇,妈妈生前曾告诉我说外公是一位读书的秀才,很有学问的,总是一身的长衫。青年时丧妻,后来“续了弦”再婚,接着便生下了我的舅舅,所以说我的妈妈与舅舅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是他们俩从小的关系就很不错;记得小时候妈妈常与我们回忆起她小时的事情,说到舅舅小时也是很调皮的;想吃糖时,便常淘气玩皮地“吵闹”,背靠着那时的木板房、用脚使劲地踢木板,这样我的二外婆只得“投降”了,给他买来糖;而舅舅获得的“战利品”,他是不会一个人吃掉,更多的时候是与自己的姐姐一同分享。后来外公外婆都早早地离开了人世,舅舅才几岁,夜晚有些害怕,便与大家庭中的“六叔”,听说是一位老单身,他们就在一起睡觉。
全国解放后,老家邵东也兴起了考学,真不知在那样的生活艰难中,无父无母的舅舅是如何上的学并能考上当时的安江农校,吃上国家的“官饭”。舅舅中专毕业后便分配到了醴陵,而我的舅妈,听说他们那时订的是“娃娃亲”,很早就订了的婚事。他们俩结婚了,后来便有了我现在的大表兄黄红卫、二表兄黄红礼、还有表姐黄红陵。舅舅喜爱文学擅长写作,在当时的醴陵县委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笔杆子”,他先后在县农业局上班,职务至副局长,我小时候见过他在陪日本客人的照片,很是威武帅气;年至50岁时,舅舅到了县“史志办”,给醴陵县编著史志,这是一个很费功夫的大事,能交到他的手里足以说明舅舅的水平不一般。小时候我还看到过舅舅给我们寄来的《醴陵县志》。
舅舅为人十分的耿直,不会不会在官场“来事”的一类人,官位自然就难以升迁了。他对子女的教育十分严格,听说动辄会打骂,小孩子们都有些怕他。也许是他的严格管理,也让我的表兄表姐们才如此听话懂事,现在孩子们都过得挺好。舅舅因为远在醴陵,我们亲戚家来往得不多,妈妈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曾到过醴陵舅舅家,那个时候家里在农村刚建了房,因为思念他乡的弟弟,所以妈妈不远千里地前往探望,现在想来,也感觉到他们姐弟的情深了。舅舅到了五十多岁的时候,也到过城步好几回。我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到城步看到我们的时候,内心是十分地高兴的,马上能叫出我的名字;也许这就是那种天然血缘联结的缘固吧。那次舅舅来到我家,一向生活十分节俭的妈妈却显出了她少有的“大方”:一下子买了五六只“土鸡土鸭”,并且还购买了平时极少舍得吃的“鸭梨”,他知道舅舅平时的生活爱好,就是吃些水果之类的零食。也是那一次舅舅为了能接爸爸妈妈到醴陵玩,他早早地便买了车票,这样爸妈就不好推辞了。那一次我的父母亲在醴陵足足玩了一个月,叙尽了姐弟情,也让爸妈与他们的侄子侄女们好好地相处了一个月,享受到了亲戚团聚的美好日子。后来的岁月里,我记得舅舅带着表姐红陵来个城步过年,那一年我们家还屠宰了一头妈妈平时喂养的大肥猪,很热闹地在一起过了一个年。
舅舅舅妈对我们这些城步外甥们十分的关心,在我们遇到了困难的时候,总是“解囊相助”,当时我建房时缺乏资金,是舅舅的大力支持让我度过了难关;有一年他到城步,听说我将要结婚,因为时间匆匆,舅舅不能出席我的婚礼,但他内心很高兴,便留下了一个大红包表示祝福,舅舅就是这样的一位重视亲情关心外甥的好长辈。大哥年少时在长沙上电力学校,放假时常在舅舅家打住,也节省了回家的路费,这放在现在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在以前大家连生活都困难的日子里,这是很大的帮助了!
舅妈是一位勤劳能干的女人,她家中兄妹也多。舅妈以她的精明能干照顾家中的一切,听说她是在商业部门工作;在过去困难的日子里,舅妈一边要上班做好自己的事情,一边要操持着整个家庭的事务,那日子也是很不容易的。因为舅妈的贤惠能干,她的一大家子才能很好地运转了过来;记得舅舅年轻时曾患过“肺结核”,正因为舅妈的细心的呵护照顾,经常从牙缝里挤出钱来改善舅舅的营养生活,这样舅舅才治好了病。舅舅是“一介书生”,因为舅妈善于持家过日子,后来才修建了新房子,我曾在舅舅过七十岁大寿时到过一次,那大房子修得很好,大家都称赞舅舅这辈子因为有了舅妈,才能生活得如此幸福。
现在舅舅舅妈都已离开了人世,舅舅享年82岁,舅妈享年85岁;遗憾地是在他们这两位老人家晚年的岁月中,我们做外甥的真的没有起到任何的照料作用。这也许是“舅舅舅妈心中有我们外甥,而我们这些外甥心中却没记住他们”,舅舅舅妈在他们晚年时分,也到过城步一两回,有一年是正月份,他们来到城步,都是表兄们陪着;后来是5月份,也是舅舅舅妈在大表兄红卫的陪同下来到城步,如果不是思念亲人太盛,舅舅舅妈是不会这么远地来城步这大山区的,其中路途的遥远辛苦是可以相见的。
在岁月的长河中,总有一些人让我们难以忘记,一份亲情、一份牵挂,前辈们给了我们这些做后辈的很好的榜样,在前辈们的眼里“亲情是浓得化不开的感情,是没齿难忘的!”也许因为生活的奔波打拼,我们这些后辈难以理解前辈们这份深情,但是“哲人已逝,后世继之”,我们这些后辈需以前辈们的行动为榜样,将这一份亲情人情继续下去,以前辈的精神去书写新的感情篇章。
写了这么多,还真忘写了我敬爱的舅舅舅妈的基本资料:舅舅是黄纯民,邵东县仙槎桥丰实村竹山园子人;舅妈是李自华,邵东县两市塘镇人。
在此,我诚挚地祝愿我的舅舅舅妈在遥远的天堂安好,天堂里没有病痛,你们在天堂里护佑着爱你们的后辈们――――――
此文后记:2020年5月10日,是“母亲节”,笔者不禁思念起自己年迈离世的妈妈,同时也想起了妈妈的身世,想起了很爱我妈妈的舅舅们的一家,由此想起写一篇文章来共同纪念同在天堂里的舅舅舅妈们,愿他们姐弟们能在天堂里安好!你们的后辈一定会很好地继承你们亲情感情,会把这一份难得的缘份发扬光大下去!于是便写了此拙作,以纪念辞世的先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