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肖尊波
九九重阳，岁岁安康。这一天，与两位同事手脚并用，爬上龙头山。在湖南省洞口县罗溪乡境内，它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头，海拔近千米。110千伏平老茶线128号杆塔，雄踞这座山头的最高处。像一个巨人，托举着三根银线，把瑶乡电网与大电网亲密相连。我们气喘吁吁地走到杆塔下，挥舞柴刀清理灌木与杂草。
登高望远，吟咏抒怀。我是个巡线新手，幸亏有同事你推我拉关爱有加，才得以成功登顶。巡线工作之余，还能遵从重阳风俗，沐浴凉爽秋风，远眺绚烂秋色，品味山巅云海温柔相伴，感念人间亲情厚重。一路艰苦辛劳，早已抛却脑后。
时光不老，久久念孝。心旷神怡之余，收到两位病友的问候信息，让眼前风景更为广阔。这一年，奔走在为母亲求医问药的路上，结识不少同病相怜的朋友，一路相互帮衬、相互支持。这一年，给母亲找到国内顶尖专家，突破医学治疗指南，实施晚期肺癌切除手术，换得当下秋色宜人。
山河有界，大爱无疆。成都的老张发来信息，祝福我母亲老年节快乐，早日康复。在华西医院门诊大厅，有幸与他相识。交谈一会，他主动加我微信好友，分享不少求医经验。他说我的眼神里，写满力挽狂澜的决心，这源自对母亲深沉的孝心。母亲手术前，他驱车10余公里，特意赶到医院给我们鼓劲加油。
同舟共济，渡人渡己。郭老弟是贵州的病友，去年与我母亲同一间病房。他有3个人护理，见我人手不够常过来帮忙。自己内心压力大，还不断引导我们调整心态。出院后，获知我母亲术后不适，便隔三岔五地鼓励我们积极应对。重阳佳节，他正赶往成都进行定期复查，却不忘提醒我：还有需要帮助问医生的么。
山穷水尽，柳暗花明。为寻求诊治方案，我找过省内多家医院的专家，都说病情已发展，失去手术机会。寄希望于广东中山，医生却直言无计可施。母亲看到我失望的眼神后眼泪双流，说回家吧，别去折腾了。我内心有撕裂的痛楚，不甘接受这种事实。再辗转找到华西的周清华教授，才算有了新的生机。
以梦为马，砥砺前行。去年8月，我陪母亲坐飞机从长沙赶往成都。选择航班出行，除了赶时间，还念及母亲从未坐过飞机。在双流机场，我走下飞机那一刻，一股战胜病魔的自信，莫名地溢满心田：成都，她就是一座成就梦想的都市!
华佗再世，凤毛麟角。对于全国各地的肺癌患者，周教授是神一般的存在。正常挂上他的号，完全是一种奢望。但他心系患者疾苦，会在早上6点半赶往诊室，给预约过却挂不上号的患者，进行2个小时的义诊。看过母亲的病历资料，他表示可以考虑手术，需要在华西本院进行相关检查。
一床难求，望穿秋水。排队把检查项目做完，周教授仔细审阅相关结论后，才签发了住院预约证。问过教授助手，说床位至少得等3个月。母亲已做过8次化疗，有手术机会就可停止化疗的。但等待周期过长，我担心病情变化，还是让母亲去做了第9次化疗，这已接近极限。快3个月了，我反复找各种渠道，去争取床位，却徒劳无益。只好再次辗转联系周教授，终于得到住院通知。
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入住肺癌中心病房的患者，既是不幸的，又是有幸的。不幸的是病魔缠身痛苦不堪，有幸的是医疗团队技术顶尖。收集病历、术前谈话、风险签字、呼吸训练等各种既定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11月21日，母亲被推进手术室。手术耗时近2个小时，术后转入重症监护室，我心里空荡荡的，默默祈祷母亲能度过难关。一天后，母亲顺利转进普通病房，另一个患者却出不来了。
母爱如海，母恩浩荡。母亲一直是很坚强的，之前把她已确诊的信息告知时，她还能风轻云淡，说往后多活一天都是赚到的。她吃苦耐劳，勤俭持家，当年怀胎在身，上山打柴把脚扭脱臼，却坚持把一担柴挑回家。退休回乡下后，一直忙着挖圷种田。做了开胸切左下肺手术，她让我不用请护工，说很快会恢复的。
亲情如水，滋润心田。抱着氧气袋回家，母亲就用上吸氧机。亲朋纷纷登门看望，聊聊家常说说过往，声声祝福如秋意隽永。术后好几个月不适期，母亲在亲情的支撑下，用精神与意志熬过来了。相关身体指标，坚持定期检查，已稳中向好。她每月接受一次免疫治疗，管床医生准备把母亲的病例，写进学术论文。
百善孝为先，常存仁孝心。在这充满孝亲敬老气息的日子里，伫立海拔千米的天地间，心头有千丝万缕的牵挂与思念。感念长辈及亲人的长久付出，惟愿时光能缓、岁月静好、陪伴常在，更祝福天下老人健康幸福、吉祥如意。
【作者简介】肖尊波，男，文学爱好者，高级技师，现供职于洞口县供电公司输电线路班，系该公司创新工作室带头人，湖南电力文学核心创作团成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