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日,一个秋高气爽的傍晚时分,我们市区同学十余人,走进了“云来岛上便幽石,月到湖心忌白波;相看未用伤迟暮,别有池塘一幽沱”的湘乡市毛田镇梓花塘。我们徜徉其间,吟竹咏水品桂香。红叶之风,韵灈眼前。
在今年夏秋连旱严峻形势下,水府庙水库蓄水量已然降到历史低位,池塘荷叶早已萎凋,失去了“接天莲叶无穷碧”的风采。但湖光山色依旧动人,在我们这群久居尘嚣城市的“咸”人厅客的眼中,自是一番情致。不由得想起李清照“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的婉约词来。我们“观湖梓塘秋,桂花香过洲;低头踩卵石,垂柳若水柔”。浸染夕阳,诗意如许。
水府虽浓缩,但水浅而蓝,静如处子;依然浩洁,依然风高,依然“清气接远天”,一望无际。在岛屿间繁衍生活着的鸟群,总是不甘寂寞,有一点动静,就凌空飞起,盘旋水面,引吭叽喳,亦颇为隆重地欢迎着我们这些听客闲人的到来。微风徐徐掠过,惬意涌上心头。清幽的库底,丛生的水草如恣意逍遥的幽兰,浮动着恬淡的微笑,一种稚童的雅趣,让嬉戏着的鱼儿恣意欢谑,更让踏水的白鹭精灵尽享了库叉岛屿的自然与美好的自由和清音,与矗立“岛国”精美绝伦的养老公寓那一派天地和谐的共鸣,让梓花塘的“莽莽草原”奏出了造化醉心的音乐,使人不由在内心里研读起“敕勒川”岁月静好的滋味。给我们呈现着“明月如霜、好风如水”的无限清景。那“舟摇水动、荷影婆娑、纤手攀柳”的风情,怕是久居城镇的我们最难得一见的体验。
夕阳照耀下的梓花塘,金辉渐显斑驳。在我眼里,依然风情万种。虽然红色的蜻蜓、黑色的水鸟,像薄情的郎君一般,对残红失去挂念,但晚霞寂寥中的荷莲更显风骨,以残缺之美坚守着这里的秋天。此时的梓花塘更似一幅笔锋遒劲的水墨画卷,写意出了人到晚秋的况味韵律来。
天色将晚,秋意渐浓。绵延起伏的梓花塘,徐徐升腾起一缕缕袅袅的“诗意”,于葱茏的山川间氤氲。于是,也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同学们拍照合影的黄金时段,纷纷以“瘦小的荷塘”“高大的垂柳”“错落的民宿”“黄褐的卵石”以及逶迤的山丘为背景,留下了上苍慈爱恩宠的美好瞬间,将自己掩映在灯火阑珊的小岛。此刻,仿佛有凉风袭来,于梓花塘岑寂中荡漾开去,柔曼而悠长。如流水一般,缓缓地涤濯季节里翻滚的喧嚣与浮躁,让我们再一次以饱满而明澈的姿态,在不经意间归于轮回恬静的清秋。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蓝。这是深秋在我们心上的愁怀。虽然越来越重的旱情使残破荷叶渐渐留不住晶莹的水珠,但渴望秋雨击打绿叶所发出的沙沙声,在积极的人生里又何尝不是“天籁之音”?
秋游梓花塘,照见天地心。是情趣,更是一种生活态度。而“枫叶红燃浸紫泥”则是情怀。水府之游,别样的平仄韵味耐人品读。怪不得身在广州的老同学聂建平看到同学群的合影照片后发出了“同学们状态都不错”的由衷赞叹!(作者 杨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