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落而天下知秋,光影漾而“诗画”展再启。沉静而柔美的“宜居城市”在这个“秋日胜春朝”的收获季节,迎来了又一个崭新的“锦绣”铺展,充盈着恢宏的“镜像”与“倒影”。
这些日子,每到报亭,我都会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走进”《娄底日报》的城市风光摄影展,真的给人一种久违的感觉。这几年娄底的大街小巷经过相机的“升华”,城市面貌“焕然一新”,但我依然还是在“三横三纵”的城市空间微笑,那一山一石稔熟的注视,让我看到了她昔日的身影。只是园中的杨树更加粗壮,湖边的垂柳更加浓密了。沿着新星南路,穿越乐坪大道,踏着时光的足迹,我不得不缓缓而行,寻找着往事……
是啊,人总留不住人,犹如时光留不住时光一样。那些个有意思、有意趣、有意味、有意义的“瞬间”极尽“绚烂”之能事,令我的生命发生“倾斜”,使“回忆”约等于了“回味”——
在诗意中芬芳,
听,书声朗朗;
读,笑语回荡,
写,优美画卷,
看,文化长廊。
秋风九月,涟水弯上空悠悠地泛起一层绿色透明的雾,它浮于野草走过的塔头上,也缥缈于孙水河的柳梢头。只可远看,不宜近观。与菊花秋雨的娄底比,它的脚步着实晚了很多。在这儿,它却是一抹最迟的春色。
正如傅菲所言:“时间是液体的,从心脏出发,在人体内日夜流淌,它所夹带的泥尘、病毒、霉菌、放射物、暗物质的,最后在脸部滞留淤积,形成形态各异的图案。”脸和骨头一样,都是人生命的年轮,一切经历造不得假,有心人看一眼你的面容,就大致知道你所经历的是什么样的一种生活。
我企图将这些“图片”写成一部灵魂的时代历险、一本灵性的文明辨析、一册灵动的艺术流变、一卷灵异的风物写生集。或许有些驳杂:花草、山水、器物、建筑、文学、艺术、哲学、宗教、历史、经济,纵然林林总总,但都会被熔炼为一个纯粹的主题:那是对一种民族精神自我升华的向往,是对过去时代文化创造的尊重,是对每个生命自由审美的礼赞。或许有些陌生:山水易色,历史唐突,时空倒错,纵然形形色色,但都会被构建为一个整序的世界,一个灵性的世界,一个可以自由对话而不彼此葱茏的世界……
许多文人墨客都曾钟爱夜幕降临,包括暴默、柳勇、海波、根升……对夜晚的迷恋远远超过早晨。在我的意识里,早晨是放的,夜晚是收的;早晨迎接的是负重,夜晚恰恰将其卸下,迎来众多美妙的未知。然而,当我从他们的影展归来,我对早晨则有了别样的认知:那双星照耀的娄底每天都会馈赠给走近它的人们一个安详美好的早晨,一个迈向未来和希望的生机勃勃的城市早晨。
暮雨中醒来的花朵,已被模糊的惆怅泡得发软;笔下滋生的文字,精心酿在岁月的陶罐里,在八月的阳光下,肆意地盛开。
已记不清是秋来,还是夏去。
桂花树上的年轮总是如鱼鳞般,密密麻麻,在跋涉不眠的日子里,颤颤悠悠,留下匆匆的空白。
一种熟稔的声音由西自东,款款而来,在挂着的月光里,陪我度过漫漫岁月。
一条长长的、瘦瘦的河,于风声乍起的时候,展示着清澈的目的,回荡着鸟的笑声。
空旷苍茫的天空,以及卵石铺成的小径,已然力举万束灵光,从从容容寻找风吹“桃花”时的清香。
在近似沉默,甚至泛黄的瞳孔中,我是一颗受惊的星辰,深深感念于你固执的怜悯。
无数往日的情思,还有翩然而至的抖音,匍匐在我荒凉的额上,蚕食着秋风里那抹黯淡的霞光。
昨日的韶光已荡然无存,我将头深深埋在画面里。
猛然间,以一种异常的举动,撞响彻夜难眠的思念与向往。
(作者:杨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