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文学) 叶 飘
自从习总书记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以来,国人对大自然生态环境的保护不断加强。特别是2015年,我国启动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在东北虎豹、祁连山、大熊猫、三江源、海南热带雨林、武夷山、神农架、普达措、钱江源、南山10处展开了国家公园体制试点,试点区涉及12个省份,总面积超过22万平方公里,约占我国陆地国土面积2.3%,就是为了进一步保护好国家的绿水青山原生态体系完整。
当湖南南山国家公园试点区域将由湖南两江峡谷国家森林公园、湖南南山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湖南白云湖国家湿地公园、湖南金童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四个城步的国家级单位组成的消息传来,城步人民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城步苗族自治县,这个曾经红军长征经过的老区,青山碧水自然环境接近原生态的地方,终于被国家看上了,要设立国家公园了!多好啊!从此,这里将山更青,水长绿!
试点区的工作人员坐不住了
同样激动的还有湖南两江峡谷国家森林公园管理处的规划科科长陶志胜,这位曾经在林业部门跟随曹铁如教授做林科工作多年的老同志,觉得大好的机会来了!与办公室主任欧阳彤琛、以及同事杨萍、周菲华、刘正华、杨勇、黄雄军等工作人员一说,大家都坐不住了,全都热血沸腾,决定共同一起做点什么,为湖南南山国家公园的试点做贡献。
南山国家公园科研团队人工繁育的资源冷杉小苗。
2016年8月经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同意、国家发改委批复设立,湖南南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区)地处湖南省邵阳市城步苗族自治县境内,是中国首批十个试点单位之一、湖南省首个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区,总面积635.94km2。
青山碧水,正是国家森林公园守护的对象,如何让青山更苍翠,让原有的珍稀植物多样性,是他们的主攻方向。因此,七个志同道合的人空余时间经常在一起探讨,查资料,攻难关,选择和确定科研项目。
正巧陶志胜科长去他原来工作的林业科研基地有事,看到了基地仅余的两棵资源冷杉第一次挂果结了种子。他欣喜若狂,回单位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办公室主任欧阳彤琛。欧阳彤琛也惊喜不已,马上组建处里的科研团队,把原来心有灵犀的七个人组织拢来,陶志胜任科研小组组长,欧阳彤琛任副组长,其他同事任组员。那段时间,大家几乎天天查找资料,了解和研究资源冷杉的生物习性和生长特点。
通过查资料学习,知道了资源冷杉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国务院1999年8月4日批准)。于1979年在中国广西资源县被发现而命名,系中国南岭山地新发现的冷杉树种,是中国特有的第四纪冰期遗留下来的“植物活化石”,全球极濒危的珍稀树种之一,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列为全球重点保护的针叶树。
伴生树种苗长得比人还高。
资源冷杉生长在海拔1500米以上山地,挂果慢,一般要生长30年才能成熟,每3至5年挂果一次。结果少,种子中的种胚不发育,非常难以天然更新,加之人工繁育未取得突破,其种群目前衰退严重。据中国国家林业网数据统计,资源冷杉目前存世量不足600株,仅分布于广西资源县银竹老山、湖南城步县二宝顶、湖南新宁县舜皇山以及湖南炎陵县桃源洞(截止到2017年)。
资源冷杉对研究中国南部植物区系的发生和演变,以及古气候、古地理,特别是有关第四纪冰期气候有非常重要的科研意义。
这么高难度的科研项目,七人中除了科研组长陶志胜做过林业科研,其他人都未入门,人工繁育资源冷杉没有成功的先例,大家能攻下这个难关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家都已经准备很久了。特别是欧阳彤琛和杨萍与陶志胜三位同志快要退休了,希望在最后的工作岗位做一件有意义的大事,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划上一个圆满的号句,为新组成的单位作出最后的贡献。
迎难而上攻克难关
终于等到2016年金秋十月,种子全部成熟。10月18日 陶志胜带领组员们采回了 50公斤种球,通过筛选,收集了10来斤资源冷杉种子。
采集好珍贵的种子,科研便有了基础和方向。大家各方面收集资源冷杉的资料,交换信息,考察育种基地环境、选址租地,平地划沟、浸种播种。于2017年3月17日将种子播种到所选合符资源冷杉生长特性的两处基地整理好的苗床上,之后天天观察除草,等待种子发芽。直到4月18日才发现第一株萌芽的小苗,大家高兴坏了,天天去基地数苗,5月8日,小苗终于突破800株。这日,欧阳彤琛向新闻媒体公布,资源冷杉人工繁育科研项目取得巨大成功!打破了该树种现有存世量。
资源冷杉苗完全符合移栽标准。
《邵阳日报》、《新湖南》、《湖南日报》以"城步人工繁育出800余株`植物活化石′资源冷杉"进行新闻发布。《科技日报》、《中国绿色时报》以"植物活化石资源冷杉实现人工繁育零突破″报道了资源冷杉人工繁育成功。之后新华社、环球网、中国网、人民网、青年网……数不清的新闻媒体对此进行了报道和转发。湖南卫视和邵阳电视台都为资源冷杉人工繁育成功拍摄了专题片。
湖南两江峡谷国家森林公园科研团队的资源冷杉人工繁育项目在组长陶志胜、副组长欧阳彤琛的带领下终获成功,大家一直以来对资源冷杉精心培育和守护,比培养子女还要精心万倍。虽然个个欢欣不已,相互含泪拥抱庆祝,但其中的艰辛只有参与者才冷暖自知。
组长陶志胜的爱人去了重庆带孙子,陶志胜长期一个人在家,忙完工作就是守在资源冷杉苗床基地,有时饭都吃不上,买几块蛋糕或几个包子上,喝几口山泉水,就算对付一餐。资源冷杉是他的心头宝,原来的两株种树就是他在林业科研基地工作时培育的成果。千重要万重要,都不如资源冷杉发芽、茁壮成长重要,一天不去看他都放不下心来。
副组长欧阳彤琛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同志,母亲身患两种绝症(癌症和尿毒症),长年在邵阳市治疗,时不时病危,她在完成单位办公室工作之余,节假日经常往返邵阳照顾母亲,对资源冷杉的科研工作硬是一天也没拉下,还包揽了科研项目的记录和宣传。她说:她肩上担负着工作和家庭两副重担,只不过比别人更辛苦一点,特别难过的时候就把泪往心里流,她没几年就要退休了,在最后的工作时间,能完成一件科研壮举,这辈子都值得!
科研团队全体成员除了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也一心扑在资源冷杉的繁育和培养上,拔草、除虫、施肥、打农药、建遮阳棚、设营养钵,记录出苖和成长情况,一点一滴全都亲历亲为,大家不辞劳苦,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特别是在雨灾严重的日子轮班值守,冒着倾盆大雨深挖排水沟,把被雨水冲弯的资源冷杉小苗扶正、培土,把每棵苗子都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一般守护。
资源冷杉以后将在南山安家,打造资源冷杉全世界最大存世量的基地。
团队的科研工作还得到了湖南林业科技大学曹铁如和喻勋林俩位教授与林业专家的精心指导,湖南南山国家公园试点筹备领导小组和县政府也给予了大力支持,下拨了科研经费,两江峡谷管理处在工作的安排上也进行了倾斜支持。省林业厅薛萍处长考察资源冷杉繁育基地后,高度评价:你们做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功夫不负有心人,资源冷杉科研基地最后出苗2500多株,成倍量打破了资源冷杉的总存世量,爆了中国林业的一个冷门。
精心培育伴生树苗
资源冷杉苗繁育成功后,科研团队又在组长陶志胜的带领下深入深山老林采集伴生树种,进行育苗繁殖。
资源冷杉犹如古代帝王,要设立三宫六院才活得痛快。它需要有特殊的树木伴生,比如亮叶水青冈、多脉青冈、青榨槭、红花木莲、中华石楠:等等。而这些树种都长在海拔较高的地方,大多是古树,树高林密,采摘并不容易。
为了解决女同志不会爬树又恐高的问题,杨萍、周菲华多次周末带上丈夫一起参与采集种子,刘正华、杨勇、黄雄军更是一马当先,披荆斩棘。饿了,在安全处烧一堆火烤几个包子、馒头充饥;渴了,掬几捧山泉灌下。没有人抱怨,都把这事当作事业来拼搏。
伴生树种采集好后,又四处选择育苗基地,最后在上水村租了四亩多地进行资源冷杉伴生树苗的培育。
伴生树种培育基地比资源冷杉繁育苗床基地扩大了好几倍,除草的任务十分繁重,科研团队成员起早贪黑地拔草,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特别是夏天,烈日当空,晒得人头昏目眩,大家不辞辛劳,顽强地坚持着。否则,草比苗木长得快,几天不拔,就只见草不见苗了。
杀虫、施肥、打农药、清点苗木数量、补苗、记录生长情况,一项一项,全体成员都劳心劳力亲自参与。如今伴生树苗都超过了人的身高,只等移栽就位了。
2021年,我们科研团队培育资源冷杉已经五年了,资源冷杉小苗长势良好,全部符合移栽条件,培育的资源冷杉伴生树种苗也已长成,今年冬季将争取把这个科研项目落地,在我们南山国家公园建立全球最大的资源冷杉群落,为我们湖南的第一个国家公园添光加彩,也向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献礼!
湖南南山国家公园两江峡谷管理处科研小组全体成员,陶志胜、欧阳彤琛、杨萍、周菲华、刘正华、杨勇、黄雄军,六个共产党员、一个当过十年市政协委员的退休老同志,在中国共产党建党一百周年之际,可以骄傲地宣布:为了让青山更苍翠,让南山国家公园试点成功,我们无愧于时代!我们是党的好儿女!我们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