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基层网(作者:彭剑峰)我的家乡白溪镇彭家村,是湘中北部的一个边远村落。虽然在中国的版图上很难找到它的位置,但那里的村民淳朴好客,崇文尚武。我虽不是名人,没有耀眼的光环和可喜的成绩回报父老乡亲,可对家乡的那份爱却是日益浓厚。
家乡在我的脑海里,有太多的记忆无法忘却,特别是家乡的祠堂,更是留下了我童年求学的快乐。那里既是我学习和生活的母校,又是我彭氏家族的祠堂。
祠堂,修建于清末年间,占地面积五亩,青砖木柱,祠堂里面最大的木柱需三成年人合抱,四口天井座落有致,有大小房间60余扇,大门前有半米之高的石台,该石台是当年哨兵站岗之用。祠堂远看上去像座四方城堡,整个祠堂可容纳1000人用餐、休息。如此雄伟的姓氏祠堂,在娄底也很少见。其建造极为精美,气势恢宏,在当时堪称一流。父亲曾告诉我,祠堂的主人“梅老爷”是辛亥革命时期叱咤风云的人物,除了是同盟会会员不说,还被孙中山先生封为湖南“招五师”师长。如今名人虽然已故,但祠堂矗立到如今。
为了教育事业,祠堂在改革开放后便被教育部门借去做学校之用。从那时起,我只知道祠堂就是学校!一九八一年春,我从新农小学三年级转到彭家完小。第一天报名时,老师告诉我,祠堂里有些地方是不能随意去的,因为已故的彭氏历代先祖的灵位就安放在那里。是的,老师的话一点不假。祠堂的礼堂后面,总觉得有一股阴森的感觉,甚至还有人传言,祠堂里时不时有白色老鼠出没。当时年幼不懂,祠堂“闹鬼”的事一直让我胆战心惊。现在回想起来,我不得不佩服当时有一位叫彭龙阶的老师,他基本上都夜宿祠堂,什么鬼呀、妖呀的,一点都不惧怕。后来,我小学毕业后便去了外婆的所在地——孟公镇太阳中学求学。于是,祠堂与我渐行渐远,即使生活在彭家,也很少去祠堂。
随着政府对教育的大力发展,八年前,村里在祠堂旁边新建了一栋新的教学楼。老祠堂就此废弃。岁月匆匆,时光流逝。岁月是一柄无情的刀剑,一剑剑一刀刀把昔日祠堂的辉煌蹂躏的鳞伤遍体,疮痍满目!至此,老祠堂处于常年无人照管的状态,日渐残破,荒芜凋敝。现在我一回到家乡,看到老祠堂损坏得体无完肤,泪水不知流到哪里为好!家乡的年轻人为了修缮老祠堂,出了多少谋,划了多少策,后因无资金来源而告终。为了这事,我咨询过当地的教育部门,可他们也说没有这方面的政策扶持……
我的母校,我的祠堂,几多豪迈几多泪。她赋予我实在太多、太多。可我却无能为力去为祠堂换上新的容颜,只希望在中国教育史的功劳薄上,有我彭氏祠堂的付出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