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农耕文明,秸秆一直是问题 ,但在过去,主要抱怨影响下一轮的农业生产,以及集中燃烧影响飞机起降、干扰道路交通视线等,偶尔出现次生火灾的报道。打响大气污染防治攻坚战后,对PM2.5的监测能及时感知秸秆焚烧过程,禁烧的压力明显加大,秸秆安全利用摆上重要议事日程。
客观来看,秸秆焚烧所产生的大气污染物与工业释放还是有差别的。它的特征重金属污染是钾离子等,毒性远低于工业生产排放的汞、镉等。秸秆燃烧不充分,会产生有机物污染,一部分残留在地里,也有部分进入细颗粒物中,但相关研究还不是很充分,没有估算出对应的污染贡献率。
总体上,焚烧秸秆一定程度促进了营养物质回田,也有利于控制农业病虫害,但带来的环境问题更加引人关注,禁烧逐步取得共识。在这个前提下,普遍采取了秸秆离田的措施,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秸秆综合利用“五化”,即肥料化、饲料化、基料化、原料化、燃料化,支撑畜牧、生物质发电等相关产业发展,还有的制作成旅游观光产品,延伸了产业链,取得了一定的经济效益。
秸秆是消耗氮和磷等营养物质生长起来的,将大量秸秆作离田处理,秸秆所含的碳、氮和磷等营养物质也就从农田流失了,第二年又要施加化肥来补充农田营养物质,这样就形成一个开环,氮和磷等不停消耗,最后导致生产氮和磷肥等的矿山资源枯竭。尤其对肥沃的土地,这种损耗是不可逆的,必须引起足够重视。黑龙江省就特别强调,要统一思想认识,大力推进以还田为主的秸秆综合利用、源头治理模式,完善秸秆还田标准。
综上所述,秸秆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留田或离田问题,需要综合考虑,既能维持地力,也要满足动物越冬饲料等刚需。留田多少,离田多少,各地应全面评估,确定一个合理比例,指导村民妥善处理秸秆问题,避免走极端。
无论以哪种方式处理秸秆,农民都能获得收益。如果选择离田用作饲料、燃料等,公司来收购,自然要付费;一旦决定留田,氮磷钾等肥料循环使用,减少来年的化肥施用量,省钱也是效益。把账算清楚了,村民就会坦然接受任何一种适合自己的秸秆处理方式。
科学利用秸秆的主体责任落在农户,但广大农户的现状决定了他们自己无法单独解决好这个问题,只能购买服务。在这方面,科技要发力,针对秸秆这个问题完善农机功能,包括新增粉碎后加热消毒灭菌环节,从而提高回田效率。只要利用科技的力量打通了秸秆的出口,禁烧就不再是难题,农田生产也进入了良性循环。(章功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