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框眼镜、温暖笑容……曾经13年的初中语文老师生涯,让朱水平还带着一丝儒雅的书卷气。而后,又辗转统计局,兢兢业业工作了15年之久。
2017年5月,朱水平来到了左安镇东光村担任“第一书记”,翻开了扶贫的新篇章,从此将脱贫念于心间。
这个“十三五”贫困村有12个村民小组,390户人家,其中60户是贫困户,建档立卡231人。初来乍到的第一书记,要如何开展工作?从来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他,也曾陷入迷思。
真诚+用心=村民的真心
2018年9月30日上午,正在村委会办公的朱水平和村干部,收到一张特殊“礼单”,原来,是横岭组罗德定送来的,他刚刚搬进爱心公寓,邀请大家前去吃顿便饭。字虽然歪歪扭扭,但看得出,文化程度不高的罗德定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
去年冬天的一天,罗德定因饮酒过量,凌晨三点醉倒在白沙坝,不省人事。接到好心人电话后,朱水平和村干部黄太明匆忙拿上外套,顾不得披就冲出去寻人,在电话描述的地点附近,发现了蜷缩在冰冷地面上的罗德定,大伙轮流背回了家。
在大伙儿劝说下,罗德定改掉了酗酒的毛病,原本没有固定收入来源的他,当起了公益性岗位保洁员,每月工资1千块钱,女儿罗路红也经朱水平帮忙协调在冲溪幼儿园工作。
搬进爱心公寓不久,朱水平帮罗德定打扫卫生,桌椅全部整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把灶台上的油烟和灰尘擦干净,清理没多少米的米缸上的蜘蛛网,洗干净泥巴星星点点的被套上,又去买来了米和油、新的床单被套和衣柜。
一次朱水平走访,前脚刚进厨房习惯性地看了看米缸,罗德定后脚就跟了上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有米有米!”
山区温差大,雨水多,潮湿,乡亲们居住环境就成了朱水平最头疼的事情。
73岁的独居老人何金凤是五保贫困户,腿脚残疾,符合去敬老院集中供养条件,却不愿意去。原来,患有风湿的她常腿脚疼痛,平常饮食清淡,喜欢自己做饭,朱水平也就依了,但总会找机会去看望。
初夏的一次走访,朱水平和局长焦永红发现,何金凤家只有一个旧电风扇,还是借来的,就去买了把新的安好;看到老人挑水的桶烂了,朱水平掏出一百元钱让她自己去买桶和置办些日用品。而后,又送来了电视机,村里送来“户户通”并接通信号,朱水平又教如何播放电视节目和换台,临走,还不忘反复叮嘱用电安全。
之前何金凤的老房子,灶台在客厅,两块土砖架起的锅将墙壁熏得漆黑,大门口拉了块布就是澡堂。现在,老人在朱水平的反复劝说下,搬进了舒适的爱心公寓颐养天年。
工作-家庭=缺失的陪伴
土坯房拆除之初,个别村民不理解、不支持、不配合。上岭组村民黄某须拆除69平方米的三间牛栏,其妻签协议并领取了补偿款。拆除队抵达时,却又不收拾房间里的东西。
朱水平前去协调,黄某酒后情绪十分激动:“我老婆说了不算,凭什么先拆我家房子?”为防止事态恶化,朱水平让施工队先离开,并和风细雨般解释起来。
第二天酒醒,黄某十分后悔不当言行,表示愿意配合。只是父母已是古稀之年,仍居住在隔壁的土坯房内。朱水平为瘫痪的黄母拟写了低保申请,帮忙办理大病诊疗证,并协助镇村对土坯房进行了高标准维修。
“朱书记,常来家喝茶哈……”经过黄某家门口,总能听到他热情的招呼声。
朱水平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平时吃住在村。正在读高二的儿子早上6点上学,晚上10点多回家,就算朱水平偶尔请假回家也很难碰面,平常只能靠电话联系。妻子在中医院急诊科工作,除了工作,还要照料60多岁的公婆和儿子。
今年9月,妻子的奶奶不幸离世,赶去的朱水平只去灵堂行跪拜礼后,就匆匆赶回到了村里。
10月,小舅子结婚,提早预约了朱水平去湖南郴州接亲。虽是国庆长假,忙于脱贫攻坚的朱水平仍奋战在一线。他只请了一天假,接完亲,连新娘都没送到家,就在村委会门口下了车。为此,还和略有不快的岳父等长辈解释了大半天。
坚持×583天=致富的步伐
“阿彬仔不在家,去学开车了!”上岭组贫困户朱小彬的母亲见朱水平来,忙不迭笑着招呼。可之前不久,老人家还经常唉声叹气。
朱小彬初中毕业后就到广州花都打工,能说会道又喜欢通宵打麻将,人送外号“油嘴”。朱水平发现这个80后小伙不良嗜好后,便鼓励其返乡参加就业技能培训和考驾照(贫困户享有3000元补贴),来回路费和请假扣工资的损失,让朱小彬有几分不情愿。
朱水平仔细规划、盘算好。每次都提前电话通知朱小彬,助他一次通过。有事没事两人经常互动,教他孝顺长辈。
之后,参加了就业技能培训,领了驾照的朱小彬搞起了铝合金门窗安装,很快就尝到了甜头。以前的土坯房变成了三层砖混房,享受到2.2万元的安居补贴,三米宽的水泥路直通家门口。
授人以鱼,只救一时之急;授人以渔,则解一生之需。今年,20多名村民到就业局参加技能培训,有电子装接工、评茶员等,取得相关行业证书认可。
桥头组贫困户肖秋平的大女儿被兰州大学录取,妻子曾秀兰听说高校对省外贫困生有1000元路费补贴,查看一卡通存折却未到账,就拨通朱水平的电话求助。经咨询教体局得知,只有特困的部分学生可参照标准补贴,就立即前去告知政策。
为早日脱贫,曾秀兰种了1.5亩茶叶,在朱水平的协调下,曾秀兰将3万元商业贷款(一年还款2400元)转成了“产业信贷通”(国家财政贴息),减轻了创业的压力。
曾经的东光村没有支柱产业,大家以外出务工、本地打零工为主,家里种养业收入为辅。想要致富,产业开路。
光伏产业扶贫基地在东光村纳入贫困户16户,从2017年起,前两年每年每户分红1200元,第三和第四年每年每户分红600元,此后每年每户分红400元,持续分红20年。企业管理运营中租用的土地,所有者还有一笔租金收入。
占地50亩的“清香油茶产业合作社”,则纳入了21户贫困户,3000元入股股金由镇财政负担,今年开始,股民每年都能分到400元的红利。
耐心÷目标=优质完成
村民黄某的老父独居土坯房十几年,生活难以自理。黄某夫妇生活起居、个人卫生、饮食习惯很少关心,朱水平多次上门劝导,才同意接回供养。搬回当天,朱水平还送去了床和新衣服。
为了便于相处,朱水平慢慢地学会了客家方言,大家都把他当自己人,总是第一时间想到他。
2017年8月,上岭组贫困户邱明凤的丈夫罹患肝癌卧病在床,全家人都很揪心。恰逢女儿黄卫萍考上遂川二中,因照料不慎错过了报到时间,校方已替补了名额。
作为一名曾经的教师,朱水平深知学习的重要性。他默默地帮黄卫萍准备好了录取通知书、身份证、个人申请、贫困证明,驻村工作队队员全部签字证明。经与教体局多次协调,考虑要严格地按照招生计划指标与招生录取规定程序,将黄卫萍补录到了唐彩中学就读。
不久,父亲去世,家里的顶梁柱瞬间崩塌。黄卫萍在母亲的哭诉中放弃学业。在朱水平反复劝说下,黄卫萍已在今年9月转到吉安技校就读。
五百多个日日夜夜里,朱水平有过在泥泞的山麓不厌其烦地宣讲政策,有过在烈日下拿着卷尺一户一户地去测量如何改厕,有过深夜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去调解纠纷……不管前方有多少风雨,戴着黑框眼镜的他永远都洋溢着温暖笑容。
脱贫攻坚一线,是战场,是熔炉,锻塑着信念,激发着力量。贫困群众的领路人、贴心人、带头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第一书记。(作者:李书哲、刘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