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荣(前排右一)陪同巴中市委常委、市统战部部长、市总工会主席袁闻聪(前排左三)于2018年11月在山东济南为农民工发放被拖欠工资。
“我是农民的儿子,既要为老百姓说话,更要把农民工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办好!”为了履行这句承诺,16年来,他长期奔走于农民工相对集中的省外务工地,在一次次唇枪舌战甚至面对多次生命威胁中,他为6万余名农民工成功索赔及追讨欠薪8.3亿元,送别遇难农民工300人多次,化解各类群体事件60余起,协调劳动监察督促80余家建筑企业为4万余名农民工办理社会保险,接待来访或政策咨询群众近10万人次。农民工都亲切称他为“维权勇士”。其事迹得到省市领导30余次批示,他先后荣获“四川省优秀共产党员”、“四川省第六届劳动模范”、巴中市人民政府记“二等功”一次等荣誉。2015年4月,中共中央、国务院授予他“全国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
2015年4月,中共中央、国务院授予"全国先进工作者"
他是巴中市职工维权帮扶中心(市农民工维权中心)副主任王晓荣。
一条维权路:16年为农民工追回薪资8.3亿元
王晓荣出生在四川省巴中市巴州区一个农民家庭,4年的军旅生涯磨炼了他的韧性。2003年5月,巴中市委、市政府批准成立农民工维权机构,出于对父老乡亲的深厚感情,他公考进入巴中市农民工维权中心。从这一天起,“草根狄仁杰”成了他的QQ昵称,他希望自己能像狄仁杰那样为老百姓排忧解难。
几年前的一天,巴州区一农民工在山西某煤矿务工死亡。王晓荣赶到后,徒步一小时爬上出事矿山寻找证据,煤矿老板先是利诱,以2000元辛苦费让他不要管这件事,被他断然拒绝。看王晓荣不依不饶,便指着他的鼻子威胁道:“赶紧滚蛋,不然,老子把你的人头买了!”说话间,一脚将他踢下十几米深的废弃煤井。死者亲属几经周折,才艰难地把满脸是血的王晓荣从矿井中救出。可危险没有让他止步,王晓荣深知,一个民工就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伤了残了、死亡了就意味着这个家庭垮了、散了,就会带来一系列社会问题。哪怕是生命中最后一次维权,也要与损害农民工利益的行为作斗争!
2018年8月,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为39名农民工工资追回欠薪现场
回到旅馆,他一边安抚试图答应对方条件的亲属,一边向死者家人坚定地表示“放心吧!就算搭上我这条性命,也要让你们的亲人得到合法赔偿!”后来,经过几天的极力争取,最终为死亡农民工索赔48万元。他患有严重的十二指肠溃疡和胃糜烂等疾病,每次回家都要靠输液镇痛,还要开上四五百块的药带到路上吃。
16年来,王晓荣感到最愧疚的是家人。一年有200多天都在为职工(农民工)的事情奔走,妻子作胆囊切除手术“字”是岳母代签的,70多岁父亲患肺气肿住院时他却在2000多公里外的内蒙古帮农民工讨薪,母亲左手骨折因延误治疗导致残疾变形,每当想起这事他心如刀割,但他对自己的选择从不后悔。他认为,维权路的两头,一头深系着责任,一头紧连着民心。
一颗滚烫心:农民工都亲切称他“维权勇士”
2017年10月,在上海奉贤区为重伤残农民工索赔
在王晓荣的办公室,职工(农民工)赠送的锦旗有百余面,感谢信有百余封。这既是老百姓对他的最高“回报”,也是他为民解困的有力“佐证”。
2017年8月29日,农民工张某文等人反映山东某县一建设项目拖欠827名农民工工资3600万元。经王晓荣前往协调,工程总承包方同意待工程竣工后立即解决。然而,整体工程全面结束后,达成的事项却迟迟没有兑现。考虑到827名农民工如拿不到血汗钱可能发生群体事件,于是王晓荣再次赶赴事发地。在历时十余天的维权过程中,通过对法律法规、政策文件的有效解读,加上不放弃、不妥协、不退缩的坚定态度,被拖欠工资得到解决。临走时,亲历艰难索赔的农民工代表执意拿出3000元要感谢王晓荣,被他婉言谢绝。
2018年7月,在山东泰安市岱岳区成功帮助50余名农民工追回欠薪200万元
王晓荣家并不富裕,妻子下岗,自己每月只有3000多元工资。但面对老板的利益诱惑从不动心,面对农民工血汗钱从未伸手。他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每当看到一双双无助的眼神,更坚定了他为农民工维权的决心和勇气。
一套维权经:“3+1”工作法创新维权模式
巴中是劳务输出大市,年均有110万人外出务工,每年有30%的人合法权益不同程度受到侵害。面对严峻的劳资纠纷,王晓荣深知,仅凭个人力量远远满足不了广大职工(农民工)的需要,必须提高他们依法维权能力,只有依法维权,才可能避免极端事件发生。于是,他充分利用每次外出维权机会开展普法宣讲和维权知识培训。
在甘肃合作市为30余名农民工追讨欠款76万元现金
针对大量农民工法律观念淡漠,特别遇到欠薪时,动不动就采取爬吊塔或围堵政府等极端方式,这些行为既可能引发群体事件,也会让农民工走向犯罪道路。于是,他把《刑法》和《治安管理处罚法》作为宣讲重点。同时将自己经历的典型案例,结合相关法律规定,采取“以案说法”的方式共开展法律知识宣讲1000余次,让30余万农民工基本掌握了《劳动合同法》、《企业劳动争议协商调解规定》等法律知识。
2019年3月,追回农民工欠薪167万
实践中,他还探索总结出“3+1”维权模式。即,在法律规定内依法驳辩,绝不让步;政策规定内合理要求,据理力争;向国家投诉受理办公室或事发地省、市长网上公开信箱反映情况,促进当地党政重视;用家乡市政府介绍信做“敲门砖”,请求事发地政府支持的道路。实践证明,该模式既破解了异地维权可能存在的地方保护,又让95%以上的农民工侵权案件得到妥善解决。(杨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