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为母亲写点什么,但由于才学疏浅,至今未写过一篇像样的文章,尽管原来有几首值得我“骄傲”的的诗歌,见诸于网络与报端,可还是没有经过“精雕细琢”的,当时写写母亲,是因为父亲还健在,纯粹是一种“敷衍”母亲的行为,至今忆起,内疚又好笑……
如今,父亲去世,留下了一位孤独的母亲,在老家为我们守候着牵挂。每次回乡下,面对白发苍苍的母亲,我泪水不由的滑落,她抚育了八个子女的艰辛,是多么的不易。于是,我只要走近母亲,几乎是用一种近于虔诚的崇敬看母亲。
我不是个易感的人,然而却如文人般枯坐于案头执笔静默,看一本朱自清先生笔下的《背影》后,我很惭愧,惭愧的是我没有朱先生那样的文思敏捷,去把一位我生命最崇拜的女人——母亲写出来,对于自己的笔拙无法贴切表达自己的感受而无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焦虑?或许常人无法体会……
真的很想给母亲写一点什么了,因为时光是无情的。母亲,个头虽不高,内心却强大,她十几岁便嫁给父亲,先后生育了八个儿女,即使在食不裹腹的年代,母亲也显得异常坚强,整天一副乐观的表情。从我记事起,当村官的父亲顾公不顾私,很少与我们交流,当然我们惧于父亲的威严,也不敢主动和父亲搭话,自然我们八姐弟的吃喝拉撒全由母亲照顾,相夫教子,无怨无悔。现在我只要回到乡下,就被母亲那颗为子女忧虑的心而深感无奈,我知道,是儿子的无能,才让母亲如此的担心。
为母亲给予我执着的爱,为她在困难中的从容与坚强,为暴风雨中高昂着的头颅而点赞。小时候,我们四兄弟之间,就有三个常常患病,母亲和父亲,抱着我们去15公里远的横阳医院就诊,不管白天与黑夜。只要大病来临,苦的更是母亲,年近古稀的叔叔告诉我,说我在四岁时的一场病,也没能击倒母亲。当时我患病后在横阳医院住院,连续四天的用药,不但没效果,反而日益加重,医生对着瘦小的母亲,用摇头的方式通知了母亲,母亲心里的伤痛,只有父亲和叔叔知道。在无奈的情况下,母亲抱着奄奄一息的我,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行至一个叫路冒团的地方,我几乎没有了呼吸,于是,父亲对母亲说:“放弃吧,找一块木板,埋了。”儿是娘的心头肉,母亲立马说不!叔叔也在一旁告诉父亲,说要埋也埋到自家的土地上去吧。就这样,母亲和叔叔轮流把我抱回了家。后来,我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直至现在,村里人告诉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没有后福不敢说,可人是发福了,体重已达90公斤。
从母亲的鬓角,额上的皱纹追溯岁月,我看得见风霜的足迹,一直以来,我都在想,母亲除了生命还赋予我什么?到我明白,只要她有过的,我们都会有,坚强与从容会从世故中破茧。到我不再懦弱,迎着别人的目光,我挺起了胸膛!因为我是母亲的儿子。这是母亲给我的领悟锤炼了我的浅薄?还是我浅薄了那领悟?
面对母亲,我骄傲,因为我的头颅下有母亲的那双手臂在抱我;我自豪,因为我现在,还有一位替我担心的耄耋母亲。
夜,早已深深,沙沙地笔响,火热的电炉,母亲的健在,让我全身一片温暖,感觉到寒冷的冬天,早已被母亲驱走了……
母亲,你是我一生的最爱,也是我一生的珍藏! ( 作者:彭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