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光冲下来,因背负“青天朝下看”的缘故,雾霭压迫得更紧了。
深绿的颜色,翠蓝,蓬勃。紫金山庄的四周都被这厚厚的葱茏染得金黄、空灵。空气清新得了,山风湿润凉甜。
再次来到渠江源,坐的是娄底光华机械董事长谢平光的“豪车”。他,细细小小的个儿,年岁五十开外,岁月的白云使他头发“斑白”,但身体硬朗,脸色红润,印堂闪光,一路侃谈中,撩起了对高山红茶的“涟漪”,悠悠情思,随山移水转……
翘檐木屋的山峦楼阁,“新化红茶”的流水池塘;曲径、陡坡、楠竹、草木扶疏……渠江源,因一首《钗头凤》而渐渐大放异彩。
四年前,罗君与“渠江源”邂逅,抚今追昔,百感交集,有人给他在“无二冲”挥笔书词:
《釵头凤》——
渠江源,茶香绵,满山绿色溪水缠;东风暖,云海深,一脉愁恬,几经学研,鲜、鲜、鲜。
川坳弯,救崽间,洒汗如雨走古潭;桃花源,中峒庵,无二冲关,锦书示范,玄、玄、玄。
后来,有人看了,一时兴起再填美词:
有情山,茶醇轩,雨送黄昏云彩斑;晓风干,竹叶繁,欲笺心事,独语斜栏,婉、婉、婉。
晨曦旦,雾慢慢,茶魂常绕秋千万;人声鼾,夜阑珊,引人寻问,烟雨润山,缠、缠、缠。
世上好词千万,有的因气势、胸怀,使人佩之敬之;有的因意境、诗境,使人感之叹之;有的因思想深刻,使人顿之悟之;有的因精细微妙,使人吟之诵之,玩味无穷。
然而,真正能够打动人,能让人整个身心感受深深撞击乃至感动得泪流满面的,还是一个“情”字了得。情,看不见,摸不着,人皆有之,却并不时时激发,它被日常生活的琐碎所掩盖、所模糊。那是文学艺术家将隐藏砂石中的金子提出,将人们身上分散着的情思予以集中的强烈再现……
此时,贯穿整个渠江源天际的界面上,那种特有的蓝在由浓重变成淡青,并泛起层层微红,微红中又现出一抹羞怯的霞,渐渐地,霞光腾越。再不久,云烟弥漫,红尘滚动,一颗浑圆的太阳,于红尘中蒸蒸而出。此时的紫金山庄,瞬间一片绚烂,就像催发了一朵朵轰轰烈烈的玫瑰,千万朵澎湃而热烈,簇拥着这个傍晚,以及沿着晚风走来的“茶香”和爱情。谁能想到会有如此场景?顿时,这里出现了欢叫和跳跃。
云雾缭绕在渠江源四围的山上,茶溪谷在村中静静流淌,仿佛从来没有过硝烟。罗君用热血和坚守,践行自己青春的选择。以最真实、最动人的开拓进取于亿元村的建设。
山的箫声已经古老,月的铜镜时晦时明。影影绰绰的雾霭,仍然依偎在紫金茶业,依偎成了茶香的“浮雕”。他们或还在回味着产业扶贫的惊喜,或亦恍亦惚的梦境。
我已饱含着晶莹的泪花。在时间的底片上,那一“园”里玫瑰的“渠江红”“渠江贡”,会时常伴随着蓬勃的生命而显影。
夜幕降临渠江源之际,灰色的天空开始下雨,雨细如沙,飘飘悠悠,湿润了渠江源。奉嘎山的雨,一点点凉意,一点点温瑞,却因罗新亮、谢平光的“顶天立地”而无尽缠绵,无尽柔美。
新化奉家的渠江红,是这个年代的我们关于大山的记忆,就像黄君、梁兴等人有着白茶那青涩和懵懂稚嫩的遐想一样;就像农民吆咊着黄牛耕地,有的犁得深有的犁得浅一样。紫金茶业在对茶叶加工的精耕细作中,感悟到了天地自然的韵致,感悟到了把生命皈依于这片土地的深情。(作者:杨建长)